黄衫女侠|文
财商侠客行|出品
很多老股民可能仍然忘不了2007年那个喧腾的秋天。
2007年9月27日,恒生指数收盘于27065点,持续创出历史新高,之后一路奔着3万点无所畏惧而去。
当天,华夏基金推出首只QDII股票基金“华夏全球精选”,一日售罄,预定300亿元的发行规模一天内就认购了600亿,创下那轮牛市公募基金发行的巅峰。
当日港股成交金额达1478.85亿港元,也刷新了港股历史上最大成交金额的数据。
在那波牛市中,国内4家公募基金带着征服国际资本市场的勇气“扬帆出海”,但随之而来的全球金融海啸给国内合计1200亿规模的QDII基金带来大幅亏损,光净值修复就花费了10年以上的时间。
“北水”第一次出海“铩羽而归”。
“回过头来看,其实当时国内的公募基金并不具备全球投资的能力。”甘添说。
甘添是当时市场的亲历者。
他2003年进入投资行业,2005年在国泰君安资产管理(亚洲)有限公司担任投资经理,全权负责两个离岸开放式中国基金。2008年受邀加入华夏基金,临危受命,接管了该QDII策略中的H股子组合。
2008年下半年,甘添代表华夏基金到香港筹划子公司华夏基金(香港),2009年4月华夏基金(香港)正式运营,甘添管理了公司旗下第一只对冲基金产品华夏成长基金至今。
亲身经历了中资机构博弈港股15年的历程,甘添已经是港股市场的一名投资老将。日前,《财商侠客行》对甘添进行了专访,他回顾了过去15年港股市场经历的三轮风云变幻以及中资机构在期间的起落沉浮,作为一名资深的港股对冲基金经理,甘添深谙港股市场的投资门道,也在周期轮回中找到了收获长期收益的方法论。
在当前的背景下,甘添认为,大中华科技股正迎来一波新机遇。从去年一大批中国科技公司的赴港上市潮启动以来,港股也已经进入了一个投资的新纪元,未来十年将是大中华科技股的黄金时代,港股也将在科技大时代的浪潮中成为中国版的纳斯达克。
面对当前复杂的国际环境,港股的危与机在哪里?此轮港股的下跌是不是代表着牛市的终结?
内容很多,都是干货,舍不得删了,心急的朋友先看看主要观点吧~~
精彩观点:
伴随着市场的下跌,我认为大家的焦点已经有点偏离投资的初衷了,所有人都在讨论美国10年期国债、通胀这些宏观的东西,可能是错了。
大家都聚焦于中美关系、宏观等一些琐碎的干扰因素上面,我反而认为,当前应该是自下而上去挖掘好股票的时候了。
在全球宏观环境发生剧烈变化,贝塔出现剧烈变化的时候,国内大量这种自下而上的选手还在继续采用买入持有的策略,每次下跌都在抄底。
过江龙难斗地头蛇,每个市场隔行如隔山,看似标的一样,实际上门道差别非常大。
这次北水投的标的是对的,它不像2014、2015年那一拨,买的都是中小盘股、庄股、讲故事的股票,这次买的基本上大趋势都是对的一些大股票,可能会被一时套牢,但方向对了,还是会解套的。
人都是生活在时代的大背景下,只有国运到了才会有发挥的空间,这是那个阶段我体会到的一个深刻的变化。
香港市场就是未来中国的纳斯达克。
中国科技已经可以通过自下而上的方式找到非常强有力的标的。
当前这批大中华科技公司,未来会重复美国股市过去20年、30年的辉煌。
在中国做投资有一句俗话,就是要跟着政府来做,中长期来看,投资大中华科技股就是买中国的国运。
对很多好企业来说,它们的基本面跟三个月前比并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资本市场上一些干扰性因素,导致了市场的羊群效应、追涨杀跌,造成估值上的变化。
科技行业是一个高速变化的行业,最终还要考验整个公司的战略判断能力。很多科技公司的成功往往只是昙花一现,所以如何判断公司组织架构能力、公司成长性和成长速度,也是我们研究中重点的着眼点。
我们现在进入的是一个估值颠覆性的时代,传统的PE、PB-ROE模型已经不可能适用于这种企业了。
整个世界大到经济、宏观的政策,小到微观估值体系,都在发生颠覆性的变化。
现在也是一个“乱世出英雄”的时代,大家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从过去一两年到未来3~5年,中国一定会涌现出一批非常好的年轻基金经理,新一代的基金经理将会引领时代风骚。
为什么是年轻的基金经理而不是年纪大的基金经理呢?原因就是这些基金经理是生逢其时,赶上了这个好时代。
我认为未来科技赛道上,一定会涌现出一批年轻的优秀基金经理。
------甘添
01
牛年暴跌怎么看?“市场主跌浪已经过去了。”
2月18日,A股和港股都不约而同地触及这波行情的高点,之后两地股市一路下跌,截至3月底,恒生指数一个多月来已经累计下跌超过8%,市场情绪从春节前的热情高涨,到如今似乎任何利好都激不起一点涟漪。
甘添反而认为,市场已经到了可以乐观一点的时候了。
他指出:“当前刚好是上市公司的业绩发布期,近期无论业绩好坏,市场都会出现下跌,这更让很多年轻的研究员和基金经理失去了方向,不知道究竟股价主要的驱动因素是什么?大家都聚焦于中美关系、宏观等一些琐碎的干扰因素上面,我反而认为,当前应该是自下而上去挖掘好股票的时候了。”
《财商侠客行》:从市场一线投资人的角度,你认为牛年以来港股这波剧烈下跌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甘添:港股这次下跌主要有两波因素。
港股的第一波下跌其实与国内“抱团股”解散有关。
由于疫情放水的原因,去年3月份国内社融数据基数较高,市场普遍预期今年3月份社融数据会出现大幅跳水,因此A股从2月份以来出现资金踩踏现象。
为什么港股也随之下跌呢?去年国内公募基金纷纷南下涌入港股,截至去年年底,国内共有1095只基金将港股纳入投资范围,持有港股总市值达到3447亿人民币(中金公司数据)。在春节后国内“抱团股”出现踩踏一路下跌的时候,这些抱团的基金为了应对赎回,也不得不卖出部分港股仓位,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香港科技股的回调。
但事实上,去年3月份社融的高基数是由于疫情放水的原因,并没有改变整个宏观经济的实质。
港股的第二波回调,包括科技股近期下跌,则更多是基于海外市场的因素。
过去两个星期里,海外新兴市场从土耳其、巴西到俄罗斯,各国央行都提高了货币利率,土耳其更出现了“股债汇三杀”,给整个新兴市场带来了恐慌。
另外,美元二季度大概率会走强,港币其实在过去一个月已经慢慢贬值了,这意味着已经有资金在慢慢流出香港市场,在过去一个月里,香港市场中的高估值板块出现杀跌,其实是国内外因素的共振。
《财商侠客行》:市场比较关注的还有一点,就是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的上行,在历史上,每次美债10年期收益率上涨,新兴市场、科技股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下跌,这一次的情况跟以往会有什么不同吗?
甘添:我认为市场二季度的一致预期可能错了。
市场当前普遍认为,美元处于中长期贬值通道,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可能会上行到1.8%,甚至突破2%。但我认为,二季度美元将出现一波强势反弹,这样一来,美债10年期收益率其实在近期就可能处于阶段顶部位置,二季度应该会维持在1.8%~1.5%之间。原因就是,美元升值会吸引资金回流到美国,这些资金到美国之后最可能买入的就是美债,大量资金的涌入的背景下,美债收益率短期不会再大幅上行。
这其实也是美国政府想要的结果,毕竟美国刚做了1.9万亿美元的纾困,接下来的传闻是美国还可能做一个3万亿美元的基础设施来刺激投资、恢复美国的经济发展,美债收益率上行对美国政府而言体现的是成本的上涨,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如果二季度美债10年期收益率下跌,这就意味着过去因为这一因素导致的高成长科技公司下跌的风险已经释放得七七八八了,跌多了的科技股反而会具备很强的反弹需求。
未来一两个星期,随着大家关注到美元可能出现的反弹,短期内可能还会对新兴市场造成一些心理上的恐惧,所以我认为,当前还处于一个盘整的底部,但市场的主跌浪已经过去了。
《财商侠客行》:在你看来,现在是应该“贪婪”一点的时候了吗?
甘添:今年以来之所以出现这么大的波动,底层的原因是中美两个国家都没有客观基础要收紧货币,但由于市场预期担心会收紧,导致了这波下跌。实际上,我认为政府不会这么做,所以现在恰恰是买入的时机。
在当前的时间点,面对市场的大幅下跌,对于我们看好的一些赛道,我认为在操作上是可以与市场逆向而动的。
伴随着市场的下跌,我认为大家的焦点已经有点偏离投资的初衷了,所有人都在讨论美国10年期国债、通胀这些宏观的东西,可能是错了。
当前刚好是上市公司的业绩发布期,近期无论业绩好坏,市场都会出现下跌,这更让很多年轻的研究员和基金经理失去了方向,不知道究竟股价主要的驱动因素是什么?大家都聚焦于中美关系、宏观等一些琐碎的干扰因素上面,我反而认为,当前应该是自下而上去挖掘好股票的时候了。
举个例子,对我们看好的SaaS行业,龙头公司的股价从高点到现在近乎腰斩,这种时刻,我通常会问自己几个问题。
第一,会不会因为短时间股价的大幅调整,未来中国就不再发展SaaS?
我认为不会,国家对这个行业已经定调,未来3~5年SaaS都是一个30%以上高速发展的行业,龙头企业甚至会达到50%以上增长。从估值的角度,在巅峰时期,SaaS行业在港股的市销率(PS)大概接近20~30倍,随着近期的下跌,这些股票的PS如果回到15倍以下,其实就是值得进行战略性布局的时刻了。
第二个问题,如果行业没问题的话,当前这些龙头公司未来行业地位是否会发生剧烈变化?今天的龙头公司,在两三年后会不会变成三流企业甚至被淘汰?从我们跟踪研究的情况来看,一些优秀的标的还是会继续保持龙头的地位。
所以说,市场短期的下跌反而是建仓的时机。
02
北水三度南下争夺定价权,这次会不一样吗?
在过去15年中,甘添一直以中资机构基金经理的身份经历着港股的变化,在这段经历当中,他也亲见了北水几番大举南下酣战港股的历史。
他饶有趣味地分享了他对这几段历史的分析和思考。
在他看来,去年以来这波进军港股的南下资金,跟以往相比,结果可能会不一样。
《财商侠客行》:2007年首批QDII一出海就遇上了金融海啸,之后亏损长达十年的时间,是一段比较惨痛的经历,你曾经管理了部分QDII的仓位,这段经历对你投资上产生了哪些影响?
甘添:这段经历对我的影响一直持续到今天。
这里我想回顾一下中资机构到香港投资的几段历史。
香港市场有一个特点,就是在两边“骑墙”。一方面越来越多的中国公司到港股上市,要求投资人要能够自下而上选股,对公司、对政策有研究。另一方面,因为香港是一个自由港、金融中心,从流动性角度又要关注全球宏观、美国的货币政策、财政政策。所以投资港股的时候两方面的因素都要考虑。
在2003年到2008年的牛市中,从投资的角度其实不太需要考虑贝塔和市场风险,谁在阿尔法里面有优势,谁就会做得非常好。所以,当时一批像我们这样具有中国背景的对冲基金都做得如火如荼。
但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引发了全球金融海啸,中国背景基金经理的弱势就显露出来了。我们大多数是自下而上的选手,缺乏对宏观的理解。在全球宏观环境发生剧烈变化,贝塔出现剧烈变化的时候,国内大量这种自下而上的选手还在继续采用买入持有的策略,每次下跌都在抄底。在这批选手的认知里面有一句话,就是“千金难买牛回头”,认为牛市里面所有的下跌都是买入机会。
但其实,宏观环境的变化要经过一段时间才会反映到微观企业层面上,比如订单减少、销售下降等,但这时候自下而上的基金经理是意识不到这一点的,即环境已经在恶化,未来即将要面对不好的情景。
所以2008年南下资金最终以惨烈的结局收场,一大批国内基金经理铩羽而归,这是南下资金第一次进军港股。
而我最大的感悟就是,要在港股做好投资,不仅要对公司、行业和中国的政策有深入的了解,还需要对全球、美国的宏观走势保持着一个敏锐的感知。
南下资金第二次大规模进军港股则是在2014年、2015年的时候。但是沪港通、深港通刚刚开放,国内有一批投资人声称要到港股争夺定价权。当时这批南下资金发现港股的中小盘股很便宜,大举买入,结果2015年市场崩盘,这批基金又是亏得一塌糊涂。
去年年底,南下资金又说要来港股争夺定价权,跟之前的情况如出一辙。但这次他们不买小股票,买的都是龙头,最后抱团股也崩了。
过江龙难斗地头蛇,每个市场隔行如隔山,看似标的一样,实际上门道差别非常大。
《财商侠客行》:你提到了历史上南下资金几次到香港投资铩羽而归的经历,北水这次也说要争夺港股的定价权,你觉得这一次会不一样吗?
甘添:我觉得这次南下资金虽然短期来看失败了,但是这一次跟过去两次还是有比较大的不同的。
首先,这次北水投的标的是对的,它不像2014、2015年那一拨,买的都是中小盘股、庄股、讲故事的股票,这次买的基本上大趋势都是对的一些大股票,可能会被一时套牢,但方向对了,还是会解套的。
另外,我再分享一组数据。
沪港通从2014年4月份开通,到去年年底大概经历了完整的6年。截至去年年底,沪港通、深港通流入港股的资金为1.7万亿港币。
分年份来看,2020年通过沪港通、深港通流入港股的资金是6700亿港币;
2019年是2900亿港币。
数据来源:Wind,截至2021年3月29日
通过这组数据就可以看出,沪港通、深港通的政策虽然起始于2014年,但真正发挥效用的元年其实是去年,去年全年流入港股的资金量就占了6年来净流入资金的40%左右,虽然近期市场出现了下跌,但预计今年通过沪港通、深港通流入港股的资金会达到1.5万亿到2万亿。从这个意义上说,2020年才是沪港通、深港通政策的元年。
这背后有两个原因,一是监管机构放开了公募基金投资港股的比例,第二就是国内科技企业纷纷赴港上市,这些稀缺的标的也吸引了更多资金进场。
这些都是北水这一波南下与以往最大的不同。
03
香港将成为中国版“纳斯达克”,买中国科技股就是买国运
华尔街有一句话:“在过去的100年里,是乐观主义者带领着美国股市走到了今天。”在资本市场中,赢得未来的永远是乐观主义者。
甘添从2005年到香港的国泰君安资产管理(亚洲)有限公司担任投资经理开始,就一直深耕港股市场,历经几轮牛熊交替,从中资机构的角度见证了港股市场三个阶段的大变化。
第一个阶段是2005年初涉港股之际。当时港股市场以本地股为主,前十大活跃股当中有8只都是本地股,作为中资背景的投资机构,面对这种市场环境,甘添早期的感觉还是很复杂的。
“那个阶段其实很难融入到港股的市场、行业当中去。”甘添说,因为中资机构当时很弱势,难以香港本土公司有很深刻的理解,既没有渠道也没有背景。
随着越来越多国内大型权重股赴港上市,2010年之后,国企股逐渐成为了港股市场中的主力军,前十大活跃股中就7、8只都是国企股。当时甘添在华夏基金(香港)管理一只对冲基金,他明显感觉到作为中资机构在港股的投资优势。
“人都是生活在时代的大背景下,只有国运到了才会有发挥的空间,这是那个阶段我体会到的一个深刻的变化。”甘添说。
2018年港交所修改主板上市规则,鼓励科技创新型公司赴港上市,随即迎来一波国内科技企业上市潮。
在甘添看来,港股已经开始进入了第三阶段,港股前十大活跃股,也早期8个都是本地股,到过去十年8个中资股,演变到现在成为科技股的天下。
“当前中美博弈就是科技上的博弈,港股由于制度上的优势刚好成为了国内科技公司首选的上市地,港股对内地资金的吸引力这时候才真正显现出来了。”甘添说,“香港市场就是未来中国的纳斯达克。”
《财商侠客行》:为什么看好科技股?
甘添:首先,从2019年到现在,中美博弈从贸易战逐渐演变为金融战、科技战。在拜登上台之后,科技战将成为未来中美博弈的长期重点。在这种背景下,“十四五”计划和“中国制造2025”都将新经济、新科技作为发展的重点,这已经得到市场的共识。
第二,从中观的层面上,为什么大家都在追逐成长型的企业?为什么国内投资者、包括全世界的资金都想参与到中国新经济、新科技的发展红利中来?
举个简单的例子。中国10年前的科技巨头BAT,更多是在模仿和“山寨”中一路走来的。但是到了今天,中国其实已经发展出了一些连美国都没有的科技公司,包括无现金支付、TokTok等短视频、硬件领域的华为等等,从这些层面上看,中国科技已经可以通过自下而上的方式找到非常强有力的标的。
也就是说,从中观的维度上,当前已经具备投资布局整个大中华科技的条件。
第三,由于中美博弈,美国开始刁难中国公司,国内又因为制度上的原因难以吸纳科技公司上市,这个时候,港股就天然成为了中国新经济、新科技龙头的首选上市地点,甚至很多原来到美国上市的优质中资科技企业也将陆续回流到香港上市。我认为,未来5年香港会成为主要的中国科技企业上市聚集地。
在海外投资里面,大中华科技的基金应该是当仁不让最热的一个赛道,我们这次和富途联手发行这只大中华科技的基金,也是希望能够让一些有海外资产的国内投资者、以及部分东南亚、海外的资金可以分享这场科技投资盛宴。
我们做投资更多是基于中长期的投资视角,我认为,当前这批大中华科技公司,未来会重复美国股市过去20年、30年的辉煌。
并且,在中国做投资有一句俗话,就是要跟着政府来做,中长期来看,投资大中华科技股就是买中国的国运。
《财商侠客行》:从短期来看,科技股普遍估值偏高,成长股在这波调整中也首当其冲出现了大幅下跌,你怎么看当前的投资时机?
甘添:从中短期来看,我认为当前也是一个比较好的时间点。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股市抱团取暖,由于短期涨幅过大,所以A股和港股在2月18日都不约而同见了高点。截至目前,主流的高成长公司基本上调整幅度都达到了25~30%,调整的程度非常剧烈,调整时间非常短。
这种短暂的冲击影响有多大呢?我认为,作为专业投资者,我们需要判断的一点是,在这么短时间内发生的这种剧烈调整之后,市场趋势有没有发生变化?我认为并没有发生变化。
从行业发展的角度,短期就算有30%的下跌并不会改变中国“十四五”计划的大方向,政策投入并不会因此受到影响。相反,这波市场的下跌其实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建仓时机。对很多好企业来说,它们的基本面跟三个月前比并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资本市场上一些干扰性因素,导致了市场的羊群效应、追涨杀跌,造成估值上的变化。
04
投资进入估值颠覆性时代,科技股该如何选?
科技股投资是一项难题,很多美好的愿景最后可能都实现不了,很多曾经获得资本追捧的公司可能最终也不会改变世界,甚至会被汹涌而来的“后浪”掀翻以及替代。
大家都知道“摩尔定律”对未来预测很准,但其实摩尔定律只是个经验定律,但对于颠覆性的科技时代,经验往往并不起作用。
科技股的投资也是如此,如何打破经验的桎梏,找到成长与稳健之间的平衡梯?也是科技股基金经理需要深刻思考的问题。
《财商侠客行》:在科技股的投资上,你们的投资方法论是什么?
甘添:科技的本质就是创造更高级的硬件产品跟软件服务。科技投资需要包括对人、对企业、行业,甚至对社会趋势的判断。
我们在研究科技企业的时候,会将其放在一个横轴跟纵轴的坐标里进行定位。
横轴上体现的是公司在发展成长赛道的几个阶段,依次是项目型、产品型、平台型、生态型的公司。
纵轴则是依照着科技公司所涉及的赛道来定位。
我们在研究的时候会针对公司现有以及正在研发的产品所涉及的领域、成长性和环境来判断它的成长。
除此之外,我们还会对公司的软实力做一些研究判断。核心之一就是组织架构、能力的分析。
科技行业是一个高速变化的行业,最终还要考验整个公司的战略判断能力。很多科技公司的成功往往只是昙花一现,所以如何判断公司组织架构能力、公司成长性和成长速度,也是我们研究中重点的着眼点。
《财商侠客行》:如何对科技股进行估值也是一个难题,你们会如何把握?
甘添:如何把握估值?我认为有两个维度。第一就是基于基金经理对整个行业趋势的判断,还有公司是否能成为持续的龙头,超过行业的平均增幅。第二,就是对流动性、资本市场的把握。
估值其实是一门最难的学问,并没有特定的公式可以把估值准确算出来,过去传统的估值模型其实也只是一个大概的框架、模糊的定义,并不能作为投资的准则。
另外还有一点,比如一些传统的行业,一旦与科技结合,又会产生颠覆性的变化。比如贝壳,作为在线中介之后,它的估值与传统中介机构是完全不一样。
所以,我们现在进入的是一个估值颠覆性的时代,传统的PE、PB-ROE模型已经不可能适用于这种企业了。当前整个世界的估值理论都在发生变化,从30年代凯恩斯理论到现在,经典的经济学都没有负利率的概念,但是在过去3~5年内,负利率一直存在。整个世界大到经济、宏观的政策,小到微观估值体系,都在发生颠覆性的变化。
现在也是一个“乱世出英雄”的时代,大家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财商侠客行》:科技股基金经理需要具备哪些素质?
甘添:这要分两个层次来看。
第一, 基金经理对于投资的科技行业必须有专业的知识和认知,能够对公司、行业的发展前景作出客观判断。
第二, 从基金经理的角度上,我认为从过去一两年到未来3~5年,中国一定会涌现出一批非常好的年轻基金经理,新一代的基金经理将会引领时代风骚。
为什么是年轻的基金经理而不是年纪大的基金经理呢?原因就是这些基金经理是生逢其时,赶上了这个好时代。
2019年以来,大量优质的大市值科技企业来到香港上市,对这类公司,年轻基金经理跟老一代的基金经理是站在同一个起点上进行认识的。作为一位十几年的基金经理,我的优势就是过去10年积累的关于资本市场、宏观判断的经验。但年轻基金经理的优势在于,他们本身就是这些科技公司产品的使用者、参与者,他们在实践中的经验、对产品的判断、对同龄人未来的爱好趋势,这方面的认知能力是远远超过老一代的基金经理的。
在这个层面上,我认为未来科技赛道上,一定会涌现出一批年轻的优秀基金经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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