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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盛京周王爷娶侧妃的婚仪,号称胤帧国开国以来,奢靡之最,这一靡费不要紧,直接给那周王侧妃打成了奸妃妖妃,又说是狐妖转世又说是仙子回眸,说什么的都有。
总之,周王侧妃的名声,差得很。
彼时宋琼善所在之地,是有天涯海角之称的蓬莱,隔着重重山海,这消息等传到听雨小轩时,已经是半年之后
香炉中的烟丝轻飘飘的亭里飞出,宋琼善大着肚子,悠闲地吹着夜风,薄纱似的帘子掩映着她清秀的容貌,玄衣男子,一身利落的短打,身边放着一把大刀,怎么看都像是个深藏功域名的大侠
“没想到,我师妹这么出息,仿佛昨天还是那个泥巴里打滚的小丫头,如今都嫁做人妇了。”
宋琼善懒洋洋的摸着肚子,“是,要不是你这个好师兄,为她计深远,她哪有嫁到王府的命。”
“你以为我在为她算?”易天行把葡萄讨好似的送进宋琼善的嘴巴里,“捎带上她只是个意外,主要是为了谋你。”
若是有人看到这黑衣男子脖颈上的狼牙刺青,绝对联想不到,这个如同温顺小狗般匍匐在女子身边的玄衣男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不哭郎’裴清。
裴清出世时,凭着一对举世无双的妙手,一人上风雪山白虎洞,单挑了天机派十三位长老的——小金库。
那夜白虎洞惨遭洗劫,上到掌门贴身佩戴的玉佩,下到满月小儿脖颈上的长命锁,金银玉石通通带走不说,但凡是跟铁沾点边的,都被裴清偷了个干干净净。
天机门以机关暗器闻名江湖,却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贼偷得一个铜板都没剩下,不过是睡了一觉,睁开眼,就迎来了开门立派以来的最大的危机。
满门上下,连裤衩子都被裴清偷得在白虎洞门口挂了好几排。天机门几十年来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当时气的老掌门都掉泪了,这还不算什么,让他吐血还在后面。
老掌门一回头,看着白虎洞门口的石壁上,那人提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大大的写着两个字:不哭。
“东不哭,西不笑,南边有个俏和尚,西北刀,东南枪,不如北面玉郎萧”。
其中的东不哭,正是指的‘不哭郎’裴清,这人偷盗的手艺举世无双,没人见过他的容貌,只知道,他的脖颈上,有个狼牙刺青。
然而这江湖上人人畏惧,生怕偷自己身上的大盗贼裴清。
此时正半跪在挺着肚子的宋琼善身边,认真的垂着眸,那双能解开天下机关的手,正笨拙地给他娘子剥葡萄。
一副心甘情愿的老婆奴样子。
2
所说无敌的寂寞,寻常人体会不大到。就这么说吧,裴清出门,从来没有带了银两这种东西,而且,没有银两,也没有影响他的生活水准,他白天可能还睡在哪个不知名的马厩,晚上就在都城盛京里住最贵的客房,抱着最美的姑娘。
”公子,您这么有富裕阔绰,怎么看着不开心呢?“怀中的美娇娘羞怯地在他的胸膛上画圈圈。
“是啊,我也觉得,这样的日子,挺没意思的。”裴清讷然,他推开怀中的女子,问道:“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但是一直都得不到的?”
女子垂了垂眸,思索一番,妓女娼子眼中的认真,都是三分虚妄,七分旖旎:“奴家就是想要一真心人,若是得了那知心人,管是给他暖床,还是伺候他洗脚,奴都愿意。”
妓女靠前一步,投入裴清的怀里:“公子要不赎了倩倩走?哪怕做个小妾呢。“男人瞧着面容俊朗,衣着不菲,生在钱窝窝里,自然不快乐,要知道这天底下的事儿,得有苦比对着,才知道甜:“倩倩保证让公子每天舒服的,走不下床头......”
裴清别的没听清,就听着这女子说,差一心上人。
的确,金银珠宝,他想偷就能偷得到,但是一个女子的心,他还从来没有试过。
“那你知道,盛京里最漂亮的姑娘是谁吗?”
倩倩有些嗔怒,“公子在奴家这里还想着别的女子。”见裴清问的认真,只能答道:“都说神武将军的家有一个从未露过面的孙女,京城中没人见过她的模样,但是有传闻说,盛京最美的姑娘,在这位宋小姐面前,都是明珠对日月,不敢与之争辉。”
“我想,或许她就是公子口中说的,最漂亮的女人。”
倩倩还想继续勾引,只见裴清原本一蹶不振的模样,变得精神抖擞,仿佛心里有了主意,留下一锭金子,扬长而去。
...
裴清偷过这么多地方,比神武将军府更加华丽富贵的宅院,他见得多着呢。本想着扮作小厮,混进府去,谁料神武将军府门口,想要应聘小厮的,直接从门庭排到街口。
关键是,其中’小厮‘千花百样,虽都是穿着简陋粗糙的衣裳,但有的佩剑,有的涂粉,甚至队伍里头,裴清都见了几个武林中眼熟的后辈。
这小子不是点苍派的小公子吗,怎么也来应聘小厮了?
裴清无语。
这些人什么都像,就是不像应聘小厮的。
这位宋小姐的倾世美名,果然不俗。
裴清摩拳擦掌,这种兴奋感,从偷空了天机派之后,如今重新热血沸腾,很是振奋。
“兄台也是来应聘小厮的?”身后一个轻轻柔柔的少年声音响起。
裴清回头,一个面皮干净,身材矮小的少年,挤在一堆八尺男儿里,显得很娇小玲珑。
“不错。”
“我看你地盘稳重,双手不俗,肯定是有功夫在身上的,怎么甘心只做一个小厮呢?”那人声音低沉,有些沙哑,萍水相逢的人,一眼看出裴清是练家子的身份,裴清多看了他一眼。
“仇家追杀。”
“哦”
那声音没有在说什么了,过了很久,那声音又道:“兄台,你知道你脖颈上的狼牙纹身,露出来了吗?”
裴清的目光重新凝在那豆芽菜身上,眼中杀机四现。
原本那人心中拿不准这是不是冒牌的,但是看到裴清仿佛要杀了自己的表情,眼中欣喜难藏。
“兄台,是这样,你要是信我,我就给你指一条入府的门路,保你能顺利进去做小厮。而且还能给你一个太平日子,在宋府,没人敢欺负你。”
“哦?”裴清是老江湖了,老江湖的必备宝典之一:没有天降的好运。
怕裴清不信,他又靠上来,指了指门口掐着腰,一脸凶相的人事嬷嬷,“她,是我二表婶,我从小跟她长大,对我有求必应,只要你能帮我办件事,我就去求她,让你进去。”
说着,豆芽似的小兄弟,抬起双手,和一只脚,手脚之上,都落着一把大锁,但是因为衣裳不太合身,正好遮住了:“你帮我解开,我包你进去,好不好?”
裴清扫了一眼,觉得这种小机关简单的仿佛是个小儿科,左右都是等着,如果这小豆芽说到做不到,还有时间料理了他。
他从牙齿里抠出一根小针,咔嚓两下,大锁落了下来,但是小豆芽没有着急脱下来,只是对他灿然一笑。
“多谢你,不哭郎。”小豆芽兀然靠近他,带着一股奇异的香味,”我会替你保密,也会让你进去,你在这里等着我。“
没过一会儿,果然,有将军府的下人出来,问他:”你跟我进去。“
裴清没想到那个小豆芽真的说到做到。
”银子带够了吗?“那下人问。
裴清最不缺的就是钱,他一摸腰包,腰间的荷包,没了。
“穷光蛋还好意思高攀我们将军府,滚!”
就这么着,就差临门一脚的裴清,让人从府里赶了出来。
“常在河边走,今天反倒是个小贼让我湿了鞋?”
裴清额头青筋暴起,偷东西偷到他裴清身上了?那小豆芽好大的胆子!
3
裴清的纹身一直都是用秘制的药粉遮掩着,怎么就这么巧,今天他露出纹身不说,还叫人认出来了?怎么就这么巧,还是在将军府门口被人认出来了?
遮盖纹身的药粉,肯定是被人抹掉了,但是在哪儿抹掉的?
裴清很快地想到,他往将军府去的事儿,只有红袖馆的倩倩姑娘,一清二楚。
合着这是倩倩跟她那被锁着手脚的姘头,给他下了个连环套?
也是他仗着手艺有恃无恐,什么人会被锁着手脚?他也没仔细想,这对手艺的自信,反倒让自己上了那小豆芽的套儿,不得不承认,这小豆芽心计了得,先是试探自己的身份,坐实之后,紧接着打了一张人情牌,说自己将军府有人,让他放松警惕,最后一招偷天换日,偷走了他的荷包。
看起来那小豆芽最多十五,小小年纪竟把能做到计谋环环相扣,实在狡猾。
只是有一点,裴清没想明白,他是怎么说服那凶相的婆娘招他进去的?
....
倩倩在房间里梳妆,一个黑影子鬼魅似的不知道什么站到了她的镜子里。
“人呢?”裴清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
“什么人?”倩倩不解,“若是公子找的是男人,那我这里是没有,您是我的恩客,不妨留下来?”说着,便要上来解裴清的衣带。
裴清后退一步,开始搜查房间,一撩开床帘,一个身材窈窕的少女,正露着漂亮白皙的蝴蝶骨,美腿交叠,青丝垂了下来,静静地垂眸看书,见床帘被人粗暴的撩开,花容失色。
“公子,这是做什么?”她惊呼一声,双眸似水含春,五官说不上明艳,但是如同清澈的溪水,灵动干净,细细的肚兜勾在少女的脖颈上,似乎有些害羞:”公子要盯着奴家看到什么时候.....”
见这女子就要起身,少女柔软的肢体,让裴清喉咙一阵燥热,他喉结动了动,手中的床帘滑落,遮挡住了她那双漂亮的眼睛。
“如果公子喜欢奴家,便去找妈妈点奴家的牌子,奴家名叫.......”她顿了顿,飞快地思索了一下,:“颦颦,奴家颦颦。”
既然找的人不在,裴清也不耽误,越出窗户,如一阵暗夜中飘过的风,骤然消失不见。
“倩倩姐,快,把衣裳给我。”少女撩开帘子,快速地下床,敏捷地穿戴整齐,“那呆子刚才被我媚住了,没反应过来,我得快走。这些元宝给姐姐,好姐姐千万别告诉我二哥哥我来过。”
倩倩无奈地看着这个小丫头,也不知刚才那招‘媚眼含春’,是跟谁学的,真有几分意思,倩倩将元宝推回去,“你祖母把你锁在家里,出来一趟不易,带着银钱,好办事。”
“那我下次来,给你带一只水头好的玉镯子,你等我。”
这厢少女穿戴整齐,那厢裴清喘着粗气,心腔里咚咚咚地跳个不停,好半天缓过来,这才觉得那张脸似乎有些眼熟。
那张方才让他魂不守舍的脸。
可不就是将军府门口,他解手脚镣铐的小豆芽麽!
该死!又被摆了一道!
裴清重回倩倩房间,从窗口居高俯瞰,那少女挤着夜晚的人流,仍是一副少年打扮,衣裳合身了不少,她回头,摇了摇手,耀武扬威,眉宇间,颇为得意。
裴清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这丫头不仅聪明狡猾,还很豁得出去。
知道男人最喜欢什么,也清楚男人怕什么,她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真是将她那张小鹿似的脸用得漓淋尽致。
裴清这次中的,正是她的美人计。
4
她一直在等一个会开锁的男人,老太君为了不让她用轻功乱跑,所以中用重锁压住她,让她飞不起来。
当收到倩倩姐的书信说,不哭郎裴清来到了盛京,她这才拼命一搏,带着重锁,勉强跳过了将军府的墙头,没想到这不哭郎的手艺果然很不错,眨眨眼的功夫,就把她攻克了一年的连心双簧锁解开了。
这一切说到底,还是要多些老太君的费心宣传,不光她虚假的‘美名‘吸引来了不哭郎,宋琼善还很争气的,让不哭郎做了一回冤大头,偷了他的荷包。
宋琼善打开钱袋时。
被里头的银票看花了眼,不愧是不哭郎,出门带着的小荷包,都是大手笔。
她左手拿着烤肉串,右手提着一壶烧酒,吊儿郎当地走在盛京的大道上,腰上堂而皇之的挂着她的战利品——从大盗不哭郎那里偷来的玉线荷包。
一个小叫花子撞到了宋琼善身上,给她的衣裳上蹭了一层灰,“对不起小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的。”宋琼善没生气,看着皮包骨的小叫花子,把手里吃了几口的肉串递给他:“吃点肉,补补。”
小叫花子接过肉串,机灵的眼里犹豫了一下。
“谢谢你。“小叫花子示意让宋琼善蹲下,已然认出了她的女儿身,”姐姐,你身上的荷包,大有来历,趁现在还有机会,快跑。"
宋琼善的爷爷是神武将军,草根出身,好友遍布天下,他当年结交天下豪杰的随笔,宋家只有宋琼善一个人当作宝贝,老太君觉得女儿家不该一身江湖气,但是江湖,一直吸引着养在深闺中的宋琼善。
“谢谢你,小兄弟。”宋琼山笑道。
“谢你的肉串吧。”小乞丐吃着肉串,隐没在人群中。
宋琼善回过神来。
丐帮本就是隐藏在喧嚣中,不起眼的存在,但是滴水之恩,溢碗以报。
“是啊,多亏了这根肉串。”
宋琼善左右看顾,疾步走入胡同,正欲解下,突然一声冷笑从屋檐上传来,那声音冰凉刺骨的,如同腊月时,寒江上的飞雪:“小贼,哪里跑?”
“来着何人,报上名来。”
宋琼善说着,声音弱不可闻地打着抖,她是有点小聪明,有点不三不四的轻功,但跟眼前的人差远了。
这白衣男子,踩在树枝上,树枝不动。宋琼善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小聪明一文不值。
“不才,道上人都叫我’不笑生’。”
宋琼善养在深闺,知道不哭郎已经不错了,着不笑生又是哪路的神佛?她硬着脸皮吹捧道:“啊!原来是不笑生,久仰久仰。”
话说一半,宋琼善提起衣摆就飞了起来,迅速地踩着屋檐,仗着灵活,穿梭在屋檐房顶上,光速逃跑。
“好狡猾的小贼。”不笑生不怒反笑。
男几个呼吸,宋琼善就被拎小鸡似的提溜着领子,“好汉饶命,你这荷包不是我偷的.....”
如何才能解释,这荷包不是她偷得,是她偷得偷它的人的。
“偷东西偷到我身上,好大的狗胆。”就在不笑生提手要解决她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骤然响起,“南枯月,好久不见。”
那一身利落短发,面具遮住面庞,只有脖颈上一处狼牙刺青,格外显眼。
‘不笑生’南枯月拧眉,“裴清?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是......要管我的闲事?”
“不算闲事。”裴清抱着胸,似笑非笑:“因为这荷包,是我偷得。”
“与她无关”,裴清说。
宋琼善被人拎在半空里,怕得要死,裴清的声音凭空出现时,她本来是慌张的,但是听他开口说话,句句为她开脱,心里不知怎么,竟有一种愧疚。
“你放下她,这件事,咱们两个谈。”裴清道,声音不大,但是异常坚定。
不笑生似乎对着不哭郎有什么仇恨,南枯月当即松开手,任手中的宋琼善从空中坠落,这么高的地方,不死也得摔个半残。
宋琼善蒙着眼睛,一路尖叫。
下一刻,她被坚实温暖的怀抱揽住,那人噙笑道,“胆子这么小?还敢偷我的东西,全天底下都知道我裴清身上,哪一件东西拿出来都是烫手的山药,你不怕死,还偏撞上来。”
似笑非笑的眼睛,映入宋琼善的瞳孔里。
她没有回复裴清的话,只是呆呆的摸着自己的胸口,“原来真的有一见钟情吗?”宋琼善的心腔里,如果能装下一只鹿,那么此刻,那只小鹿一定会被撞死。
“爱上我的人太多了,你恐怕得排队。”裴清听到她的话,被她逗笑,两人平安落地,那不笑生已经在下面,等候多时。
“你想怎么了?”裴清的声音飘似的出去。
裴清给人一种心特大的感觉,仿佛天塌下来,他也这样不慌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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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笑生缓缓道,“我想让你摘下面具。”
宋琼善被裴清保护在背后,她身前的裴清,仿佛一头护崽的雄鹰。
裴清半晌没有动,过了很久,他才苦笑着对宋琼善道:“小丫头呀,我可被你害惨啦。”
也是,如果不是宋琼善偷走了裴清偷南枯月的荷包,那么不光不会被南枯月发现,等着银两花光,在送到南枯月的跟前,里头写过小纸条:钱花完了,包还给你,岂不是帅哉。
宋琼善不服气,在裴清背后小声回复。
“谁叫你学艺不精,让我偷了你荷包去。“
裴清:......
裴清平生第一次,被人说‘学艺不精’,须知很多帮派门口,都贴着防火防雷防裴清呢。
”裴清,你不想露脸,是不是得罪了太多人,怕被追杀?”
裴情听着,这丫头多少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
“那你放心露脸,本姑娘是将军府大小姐宋琼善,国主亲封的宁平县主,养你裴清——绰绰有余。”
显然,宋琼善低估了‘不哭郎’这个头衔的威力,如果他的容貌泄露出去,怕是将军府,也保不住他。
但裴清还是嘿嘿一笑,揉了揉少女的头。
“届时,你可要说话算话。”
“我一定说话算话。”
裴清摘下面具,那是一张有些坏坏的面庞,嘴角仿佛总带着有淡淡笑意,显得有些轻浮,但是细看,又觉得这份慵懒,十分勾人。
宋琼善偷他银子的时候,实在没有注意他的英俊。
他转过头,对着不笑生摇了摇面具。
“说吧,让我干什么?”裴清问。
“就是让你,偷点东西。”南枯月的声音依旧冷冷的,“不过,东西在宫里。”
裴清自信道:“你把东西的模样,名字写下来,咱们两清。”
“你疯了吧,宫里的东西,哪里是这么好偷的!”宋琼善制止他。
一张纸条如同飞镖一般,从空气中冲来,裴清淡定地捏住,打开,眸底闪了闪。
“给我三年。”裴清沉声道,他的表情认真严肃,表明他,不是儿戏。
南枯月消失在天边,他清冷的声音,犹在耳边。
“不哭郎,你的秘密,我给你守三年。”
6
如果这件事,裴清被谁狠狠的坑了一把,他肯定会说,是他自己。
如果不是当初他百无聊赖的,胆大包天的决定要去偷一个女子的心。
那么也就不至于有了后头这一连串的荒唐事儿。
然而,当事人宋琼善始终认为,这件事跟她有深深地关联,也不知道是为了弥补,还是为了成全自己的内疚,她把裴清带回了家。
裴清每天昼伏夜出,宋琼善大约知道裴清是做什么去,但是她从来不问。
宋琼善回来之后,宋家人看得他更严了,别的姑娘十五岁都嫁人了,她十五岁还在深闺里,被祖母逼着绣花。
祖母将宋琼善的晚嫁,美其名曰称为:“酒香不怕巷子深”。
导致宋琼善每天都骂骂咧咧地坐在桌子前,一边痛哭流涕,一边绣着永远搞不清楚的花。
狠狠狠的盯着绣布,仿佛望着她的敌人。
裴清一边忍受着宋琼善的骂骂咧咧,一边躺在宋琼善的床上呼呼大睡。
空闲的时候,就教给宋琼善练轻功。
“裴清,我听人说,男女之间,最好是差八岁,这样男子就特别能包容女子的坏脾气。”宋琼善问裴清,“你多大了?”
“二十五。”
“那我们正合适呢。”
裴清懒洋洋的躺在枝头上晒月亮,宋琼善托着腮,坐在院子里乘凉。
两年的岁月,仿佛一晃就过去了,古灵精怪的少女,如今出落成熟,依稀可见女子特有的眉宇间的妩媚,她这个年纪的少女,有一种特殊的美丽,不需要胭脂与香粉,裴清怔怔的望着出神的少女。
如果宋琼善抬头,一定能看到裴清眼里,满眼满目,那已经装不下的喜欢。
“裴清,等你拿到了那件东西,就回来娶我吧。”
裴清,坐在树枝上,高高的,啊?了一声。
宋琼善有些不满,“这样的话,怎么能让我们女子说出来呢?”
”你奶奶说酒香不怕巷子深,我是个贼,肯定不是她眼里合适你的巷子。“
“我什么时候听过她的。”宋琼善道。
“她自己不也是富贵出身,靠着自己的意愿,嫁给了我爷爷那江湖草莽,后来成了神武将军,不也是赶上了乱世的一个巧合麽!”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宋琼善勾了勾手,示意裴清过来。
她‘吧唧’一口,亲在裴清柔软的嘴唇上。
“之前你说,喜欢你人太多了,要排队,我先盖个章,我是第一个盖章的,谁喜欢你,都往后排!”
这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裴清可不满足。
随后他又补了一个更缠绵缱绻的吻。
“这回,我保证,谁都要往后排了。”裴清笑道。
“那你.......”
“我等你回来...”还没等裴清说话,宋琼善就抢先答道。
两个人没有说很多道别的话。
因为他们都知道,还会再见,不需道别。
7
宋琼善要嫁给周王做王妃的消息,是裴清在宫里卧底的时候收到的。
他连夜翻出宫墙,冒着身份识破的危险,一路气也不敢换的,飞到宋琼善的院子里,宋琼善的房间里灯火阑珊,他却不敢靠近。
他怕她愿意嫁。
忽然,裴清从房门上,看到宋琼善贴的纸条。
“不嫁”
裴清笑了笑,又连夜回了师门,向他唯一的师妹‘泄露’了一些周王府的奢华,于是他那天真可爱的财迷师妹,果然收拾了包袱,连夜逃了师门,奔王府去了。
待他拿到南枯月要的的东西,全身而退的撤离皇宫时,周王妃的婚期也近在眼前。
“师妹,你可知道,什么时候,周王府的戒备最弱?”
“什么时候。”岑瑶天真的问道。
“周王爷大婚,和新娘子入洞房的时候。到时候,库房里的东西,你随便挑一样,就能后半辈子无忧了。”
”有道理!“
新婚那日,风流的王爷果然没有同王妃洞房,宋琼善溜到库房,果然见到了裴清的小师妹,她微微一笑“小瑶,我送给你一个大造化。”
将军大小姐不愿做王妃,大婚她找来一小丫头,替自己去洞房
然后换上岑瑶的衣裳,跳上了王府的墙。
裴清已经等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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