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师是拍摄电影的过程中不可缺少的工种,片场的气氛、情节的推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于灯光的效果。如今,80%的国产电影剧组,用的灯光师来自
最早出去做灯光师的人,基本上来自鄢陵张桥镇张北村,那里也被称作“灯光村”,600多户3000多口人,几乎家家户户有人当灯光师。
1991年,16岁的张北村村民邢建伟去北京打工。他初中没读完,在小饭馆洗碗打杂。后来,有个老乡介绍他去北影厂做群众演员,一天20块钱还管饭。邢建伟跟剧组混熟了,除了当群众演员,还给剧组干点杂活,最后就去做了灯光助理。灯光组里有小助理、大助理和灯光师,圈里习惯把灯光师称为“老大”。邢建伟从小助理干起。在这行里,助理就是纯体力劳动。据一位灯光师介绍,拍一场戏至少需要几十个灯,能装满一个小货车,助理的工作就是把灯搬上搬下,按“老大”的要求挪动位置,最大的灯有水缸大小,差不多一百斤重。
邢建伟每天卖力干活,没多久成了大助理。四五年后,他就当上了“老大”,工资也从一天30元涨到了200多元。这个过程中,邢建伟还跟着学灯光技术,从一个打杂的,慢慢做到了真正的一名灯光师。灯光师没有专门的培训,很多布置灯光的技巧都是在现场学会的,就看你愿不愿意用心去学。1996年,邢建伟开始独立组队。他真正的转折点,是负责电视剧《康熙微服私访记》的灯光效果。
他除了自己在剧组做灯光师,还把亲戚朋友、老乡带出来。每年过年,这些人回乡的时候很威风,穿冲锋衣,兜里装着瑞士军刀或者打火机,给家人带回没见过、吃过的东西。慢慢地,张北村、附近的几个村子,再到鄢陵县,这群老乡几乎垄断了国内剧组的灯光师行业。你在横店影视城用河南话吆喝一声,就能轻易从临近剧组借到需要的灯光器材。在许昌,有的职业学校里都开设了影视灯光专业,科学、系统地培养下一代影视工业人才。
随着在电影界站稳脚跟,鄢陵人开始做灯光生意。国内多数的影视灯光租赁公司,老板都是鄢陵人。这些出租影视灯光器材的老板,大多数就是剧组的灯光师。他们干活的时候就发现,剧组不仅需要干活的人,还需要器材。就用积蓄买了灯光设备,用来出租。
灯光师这个职业,虽然天天跟明星打交道,但自己只是影视剧背后默默付出的人,名字最多在结尾的工作人员滚动名单中出现一次。这行很辛苦,剧组去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这个月在沙漠戈壁滩,下个月可能去了偏远的海岛。而且,他们可能是剧组里工作时间最长的一群人,要在拍戏之前布置好灯光,拍戏结束了要收拾器材,熬夜是家常便饭,睡不了几个钟头,又要出门。如果需要高空作业,甚至会有人身安全的风险。
这群鄢陵农家子弟的成功,得益于这三十年中国电影市场化大发展,新的民营影视公司每年投资拍摄大量新电影,每个剧组都需要干活的人,更要会干技术活的人,你愿意钻研、肯吃苦,就有机会。不过,在中国,灯光师这个职业还没有在业内得到相应的地位,连他们自己都自嘲是农民工。这些年,拍一部电影的投资越来越大,但其中占超大比重的仍然是明星的片酬,在灯光这些硬技术方面的提升并没有完全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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