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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4-17 浏览:37 分类:娱乐资讯

我,岑遥,在 26 岁这一年,每晚都在梦里跟一个陌生男人同床共枕。

而这个男人,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

我麻了。

公司里,我尽量避免跟顾洲然接触,毕竟我能认出他,他也有可能认出我。

但同在一个部门,难免会有接触,就比如他为了认识所有同事,把我们都叫到会议室做述职报告。

轮到我时,我全程压着嗓子,把言语压缩到极致。

顾洲然点点头,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异样。

回到座位,小妍小声问我:「遥遥,你怎么了?」

我随便找个理由:「嗓子有点不舒服。」

「感冒了?」

「没有没有。」

正说着,我忽然感到一道目光,下意识抬头,正巧与顾洲然对视。

他顿了顿,从容地移开了视线。

好像刚刚只是不小心与我对上了目光。

但我心里依旧毛毛的,于是下定决心,非必要,绝对不看顾洲然。

下班时,我快乐地奔向电梯间,迅速地挤进一个快要关门的电梯,正想感叹自己好幸运,一抬头,看到电梯的角落,站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正扬眉朝我望来。

我:……

「顾,顾总监,你也下班了啊。」

「嗯。」

他淡淡应了一声,似乎并没有想跟我继续交谈下去的意思。

我赶紧转过身,背对着他。

电梯经停几层,挤上来不少下班的人。

然后挤着挤着,我就被挤到顾洲然身边了。

作为一个玛丽苏剧情绝缘体,我并没有发生「一不小心撞进上司怀里」的狗血戏码,而是一个趔趄,一脚踩在了顾洲然的皮鞋上。

头顶闷哼一声,我连忙道歉:「不好意思顾总监,我不是故意……」

此时身后大姐一个肘击,我又没站稳。

梅开二度。

我:……

我的鞋底,大概是爱上了顾洲然的皮鞋。

大姐又一个神龙摆尾,梅开三度之际,顾洲然猛地扶住我的肩膀,把我固定在他面前狭小的缝隙里。

我听到头顶传来笑声,胸腔带着低沉磁性的共鸣,像每个晚上他在我耳边的低笑一样:「别踩了,我皮鞋还挺贵的。」

出了电梯,我连连向顾洲然道歉,甚至斗胆问起了赔偿。

他说没关系,不用。

临走时,他突然叫住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他要认出我了。

结果开口还是工作上的事:「岑遥,你述职报告做得有些简略,明天上班后,麻烦再重做一份详细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除了刚刚笑起来那瞬间,一直都跟我保持着疏离又陌生的距离感。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毕竟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我抿抿唇,说好。

晚上,顾洲然又出现在我床上。

他抬手想摸我的脑袋,被我一把推开。

「怎么了?」他问。

「既然你每晚都会出现,我们能不能约法三章?」

他迷惑不解:「什么?」

「第一,你要穿着睡衣睡觉;第二,你不能进我被窝;第三,你不能随便摸我。」

他拍拍我放在他腹肌上的手:「你有没有觉得,把手拿开后再说这些话,会比较有说服力?」

我开始摆烂:「你明明知道,我不碰你就不能动弹。」

他笑笑:「那好吧,我答应你。」

梦里的他,除了最开始把我踢下床,一直都是温柔耐心又体贴的形象。

我忽然有些疑惑,每晚的梦境,到底是他和我在一起做梦,还是这里的顾洲然,只是我单方面臆想出的一个并不存在的形象?

「在想什么?」他问我。

我随口瞎编:「最近又胖了,我妈说我要嫁不出去了。」

「不会,你不重。」

我撇撇嘴:「你又不知道我多少斤。」

他顿了几秒,低低地笑了起来,语气慵懒而温柔:

「不重的,毕竟踩了我两次,我都没觉得疼。」

我从梦中惊醒。

我妈敲门:「要迟到了!」

一看手机,又快九点了。

自从顾洲然出现在我的梦里后,我总是睡得很沉,根本听不到闹钟。

来不及吃早饭,我抓起牛奶面包就出门了。

上班的路上,顾洲然那句「毕竟踩了我两次,我都没觉得疼」,频频出现在耳边。

心跳很快,我不断地想,是不是顾洲然和我一样,已经在现实中认出我了?

到公司后,顾洲然还没来,我想起述职报告,打开电脑开始写。

小妍挤过来,看到我在键盘上翻飞的手指,打趣道:「这么努力?」

我咬了口面包:「顾总监让我重写一份详细的述职报告。」

恰在此时,一个修长的身影从我们身旁经过。

我浑身僵硬地停下动作。

「怎么了?」小妍问。

总监办公室的门打开后关上。

我忙回过神,继续打字:「没事。」

玻璃后办公室里,顾洲然脱掉外套,坐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一切如常,好像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慢慢攥紧手指。

他并没有来找我,也没有跟我多说一句话。

就像无数个稀疏平常的工作日。

所以,梦里的那句话,到底是真实的顾洲然说的,还是我根据现实中发生的事而臆想出的台词呢?

下午两点,我抱着写好的述职报告,心情复杂地敲开了总监办公室的门。

顾洲然坐在办公桌后,神色自然地示意我坐下。

我盯着他,企图找到一点点他对我的不同。

他低头翻看我的报告,时不时问一些问题。

其实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东西,但面对着每晚出现在床上的人,我舌头就好像打结了,脑子也不受控制,语无伦次的程度就好像得了老年痴呆。

顾洲然合上报告,抬头看来,眉心微微皱了一下,声音有些凉:「如果今天状态不好的话,可以明天再来。」

那一刻,我的心好像在一点点往下坠。

果然,梦里那个温柔体贴的顾洲然,只是我臆想出来的角色罢了。

至于相像的声音身材和两颗痣,应该都是巧合。而在遇到顾洲然后,我的潜意识和想象力不断完善这个梦里的角色,将他彻底设定为顾洲然。

我垂下头,低声说了句「抱歉」,便匆匆离开了。

整个下午,我都沉浸在顾洲然的严格和冷淡中。

小妍问:「顾总监又让你重新整理了?」

我点点头。

「真够变态。」

这是我跟小妍聊天时的特别用语,越「变态」的人,越容易成功。

我不置可否:「确实是个『变态』总监。」

恰在此时,顾洲然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径直从我们身边走过。

我和小妍:……

完蛋!

下班后,顾洲然还在办公室里坐着。

小妍劝我稍微等会儿再走,但我一刻也不想留,当即收拾东西起身离开。

临出门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小妍被叫到了总监办公室。

回家的路上,我左思右想放心不下,给小妍发微信:小妍,顾洲然叫你去办公室干嘛?找你麻烦了?

发信息时,我暗暗想,如果真是这样,他可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

顿了会儿,小妍回:没有,就问了点工作上的事。

当天晚上,我是在郁闷中入睡的。

再次看到躺在床上的顾洲然时,我一言不发。

他拽了拽身上的睡衣:「我穿睡衣了。」

我继续一言不发。

他又指了指我们之间的距离:「我没有进你被窝。」

我还是一言不发。

安静了片刻,我突然感到头顶上温暖轻柔的触感。

耳边传来他哑哑的气声:「可我很想摸摸你。」

我呼吸猛然一滞。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在说这些话时,显得很寂寞。

好像很久很久,都没跟别人好好说过心里话。

原来我在梦里给顾洲然设定的性格是这样的。

不过他年纪轻轻就做到总监的位置,面临的压力和挑战应该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吧?

想来,倒也算合理。

我最终还是心软了。

转过身,轻声问:「怎么了?」

我依旧看不清他的脸,可我总觉得他在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没什么。」他摇摇头,顿了许久,哑声问,「我可以抱抱你吗?」

我没有犹豫,主动钻进了他的怀里。

他顿了一下,紧紧抱住了我。

反正是我自己臆想的梦。

反正在梦里,我们早就拥抱过无数次了。

可能是梦里的他过于温柔,我忍不住抱怨现实中的他:「你白天对我好冷淡啊……」

他摸摸我的长发:「对不起,我不想因为我的梦,对现实中的你造成困扰。」

等等,这句话我怎么没听懂?

他突然笑笑:「虽然不知道我梦里的女主角为什么会是你,但在梦中臆想女下属的上司,一定会遭人唾弃吧,况且,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一整个大震惊:「我没有男朋友!」

他又笑了起来,胸腔嗡嗡的:「果然,在我的梦里,你还是单身。」

「我真没男朋友!」

「好,那今晚,你只属于我。」他笑笑,「还有,我不是变态。」

醒来后,我左思右想,觉得不对劲。

根据梦里顾洲然的话,他好像是和我一样,以为梦里的我是他单方面臆想出的角色。并且为了不对我造成困扰,故意在现实中跟我疏远,装作陌生人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男朋友」的说辞哪儿来的,但我还是要搞清楚。

他到底有没有和我一起做梦?

到公司后,我再次走进总监办公室。

向顾洲然二次进行述职报告的过程中,我仔细观察,不错过他任何微表情,企图找到顾洲然每晚在梦里与我同床共枕的证据。

可他依旧公事公办,态度冷淡,完全不像在梦里与我有交集的样子。

结束后,我站着没动。

所以,你是故意的吗?

是故意对我这样冷淡的吗?

我刚想开口,顾洲然掀起眼睛:「还有什么事吗?」

我猛然哽住,半晌,摇了摇头。

临到门口时,我停下脚步,转身对顾洲然说:「总监,其实我平时不是这样的,最近我私人生活发生了点事,所以……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顾洲然看着我,神色看不出喜怒。

半晌,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我火速开门离开。

回到位置上,我又重新捋了一下。

顾洲然对我的态度,明显不像是每晚跟我一起做梦,那他梦里的说法,会不会是我潜意识里,为了解释现实中顾洲然的冷淡而强行圆上逻辑的表现?

并且他说我有男朋友这件事,完全就像是我的想象力在梦中鬼扯。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梦里我们同床共枕,现实我们形同陌路?

我好想冲进总监办公室,大声质问他最近是不是每晚都梦见我跟他睡在一张床上?

但我觉得,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怕是职业生涯就此结束,更甚者会被当成精神病人抓去治疗。

我不敢。

整整一天,我都在发呆和摸鱼中度过。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的点,我又跟顾洲然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无语。

好在电梯里还有其他同事,我侧身跟别人聊天,全程都没把目光放在顾洲然身上。

出了门,大家各自离开,我正想去地铁站,突然有人叫我。

我回过头,灯火通明的写字楼前,顾洲然站在光线闪烁的交汇点,大步朝我走来。

可能是当晚的夜色太过温柔,又或是逆光而来的他像是打破了梦境的次元壁,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就这样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愣愣站在原地,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在我面前站定,顿了顿,开口无波无澜的冷静语气让我立刻回过了神:

「岑遥,我今天没有不认可你工作能力的意思,相反,通过以往的成绩来看,你是个相当优秀的人。如果我的做法有哪里让你误会,我向你道歉。」

我愣了一下。

他特意叫住我,就是为了向我道歉?

我紧张地眨眼:「没,没事。」

他看着我,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犹豫片刻,才终于开口:「如果你个人生活有什么困难,公司能帮到的,我可以尽量帮你协调。」

「啊?」我愣了下,才意识到今天我跟他说过「私人生活发生了点事」。

我总不能跟他说,我的困难就是每天晚上在梦里跟你同床共枕?

「都,都是小事,没什么特别的困难……」

他点点头:「嗯,好。」

直到离开,顾洲然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分寸感。

既表达了作为一个上司对员工的关心,也维持了公事公办的态度。

只有我一个人晃了神。

地铁上,漆黑的玻璃映出我神情麻木的脸庞。

除了每晚的梦境,我和顾洲然之间,大概永远都不会产生交集吧。

晚上,顾洲然出现,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我捂住他的嘴巴。

「嘘——」我食指放在唇前,「别说话。」

别再对我说温柔的话,别再对我展现你的柔软与脆弱,别再让我沉溺于梦中无法自拔。

我怕有一天,我会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我会忍不住走到你面前,问你还记不记得我。

「嗯?」他轻轻发出一个不解的音节。

我顿了一下,慢慢放下手指,低头自嘲一笑。

算了,本来就是一个无法控制的梦,我又何必试图控制这个靠我臆想存在的,梦中的人呢?

我把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呢?」

为什么做这个梦的,只有我一个人呢?

他抬手摸了摸发顶,声音轻柔:「你不是一个人。」

果然,我梦里的顾洲然,永远是一个体贴温柔的人。

我继续问:「如果梦里我告诉你,我真的有男朋友,你会消失吗?」

许久许久,他才哑声回道:「我不知道。」

我抬起头,轻轻推开他。

分离的那一刻,我能清楚感觉到身体重新变得沉重,像被无数枷锁禁锢,根本动弹不得。

可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我扬起头,轻轻笑着,视线却逐渐模糊。

我说:「顾洲然,我有男朋友,你从我梦里消失吧,好不好?」

这句话就像打破幻境的魔咒。

一连数天,我再也没有梦到过顾洲然。

公司里,小妍问我:「遥遥,你最近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好,失恋了?」

我顿了一下,梦中与顾洲然相处的场景一幕幕浮现,直到最后的分离。

我茫然地回道:「算是吧。」

上班偷闲时,我总忍不住偷偷看向总监办公室。

看到那个在梦中消失的人依然存在于现实中,我莫名感到些许慰藉。即便我清楚地知道,梦境结束后,我们再也不会有什么联系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总觉得顾洲然的严格开始变本加厉。

不管我完成什么工作,他总能找到理由把我叫到办公室,然后就一些小问题提出自己的质疑。

我随便解释解释,他又似乎很满意,让我回去继续工作。

莫名其妙。

小妍小声问我:「最近部门业绩还行吧,怎么顾总监越来越严了?」

我撇撇嘴:「谁知道。」

我越来越肯定,梦里的顾洲然是我想象出来的,毕竟跟现实中的顾洲然相比,可谓是相差太多。

所以,快把梦里的他忘记吧。

下雨天,我又加班了。

离开时顾洲然还在继续工作,我望着玻璃后的他,恍惚间又想起了那晚他加班后在梦里向我道歉的场景。

我赶紧摇摇头,加快步伐离开了公司。

出门后才发现雨下得很大,我没带伞,站在大堂门口,想等雨势小些。

身后传来鞋跟落地的清脆脚步声,我下意识回头,就看到顾洲然朝大门这边走来。

我慌忙扭过头,想想又觉得不太合适,尴尬地转回来:「顾总监……」

他点点头,算是回应。

在我身旁一米远的地方站定后,他仰头看向越来越大的雨势,又转头望向我,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没带伞?」

我一愣。

我要不要实话实说?他会不会邀请我共撑一伞?那我要不要答应他的邀请?

就在我沉浸在丰富的内心戏中时,顾洲然笑笑:「真巧,我也没带。」

……好吧。

我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我和顾洲然很少在除公司外的地点单独相处,而现在共同避雨的场景,让我忍不住又想起了与他同床共枕的梦境。

他抬手看时间,袖口上移两寸,露出腕部和钢表。

我眼睛忍不住往旁边瞟,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曾在无数个夜晚,轻轻抚摸我的发顶。

察觉到我的目光,顾洲然问:「怎么了?」

我慌忙收回视线:「没什么。」

空气安静了几分钟,顾洲然忽然开口:「你最近工作状态不错。」

我一愣。

果然是做惯领导的人,开口闭口不离工作。

「嗯。」我淡淡地应道。

之后我们又就工作中的问题聊了一会儿,其间我一直注意着外面的雨势。

眼见大雨终于变小,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赶紧开口:「雨变小了。」

刚向前踏出一步,顾洲然突然叫住我,又露出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头发上有东西。」

「嗯?」

顾洲然突然探出手,指尖掠过我的发丝耳畔。

被他无意碰过的地方,好像燃起了熊熊大火,我只觉得脸颊红得发烫。

他捏起一片纸条放在我的面前:「可能是碎纸的时候弄到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黑亮的眸子里带着抹促狭的笑意。

我忙避开视线:「谢,谢谢,那我先走……」

「等等。」他再次叫住我,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伞。」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是说你也没……」

他把伞塞进我怀里,眯了眯眼,那抹促狭再次出现,像只目的达成的狐狸,压低声音懒懒地答道:

「我忘了。」

{未完待续}by魔王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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